解语

【鸣佐】南墙（1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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漩涡鸣人有多好呢？至少佐助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如阳光般照进他的心里，时间是个好东西，过去久了，留下的就都是美好的回忆。

佐助看着窗外淅沥的大雨，把球杆一丝不苟地擦干净，然后收起来，把盒子单手背到肩膀上。走到门口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金黄色身影蹲坐在台阶上，他皱着眉，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“下雨了，我来给你送伞呀。”鸣人理所当然地说。

佐助看着他的运动服被打湿了一半，心里更加不舒服，“谁让你来的？”

“没有谁，我自己要来的。快拿着，回家吧，很晚了。”鸣人把伞递给佐助，他想的是，既然不能满足佐助的心愿的话，那要尽可能地对他好，所以看到下雨的时候，他毫不犹豫地从家里出来了。

佐助犹豫着伸出手，还是接了过来，他没想到漩涡鸣人对他的喜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。虽说平常大献殷勤，在他出现的时候就大呼小叫说着男神的女生数不胜数。可是大部分人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，什么都不做，却还哭着控诉他为什么这么冷漠，看不到她们的一片真心。

你的真心除了能感动你自己，还有什么用处呢？他通常保持沉默，只是不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，实话往往伤人。

虽说宇智波佐助一直秉承着你喜欢我和我无关的态度，但是像鸣人这样的攻势还是让他措手不及。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……”虽然极力忍耐，但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。

鸣人摸了摸后脑勺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愧疚心理，于是说：“因为我们是朋友呀。”

佐助心里想的却又是另一回事，他想鸣人大概是在用朋友做掩饰，既然如此，那他也装不知道好了。 

鸣人最近迷上了柔道和剑道，每天课后都会去社团练习，佐助偶尔会看到他身上的青紫。他忍不住说：“这种东西都是要从小练，你现在把自己练得一身伤有什么用？”

鸣人说：“那我也不能躲在你后面吧！”

这件事的起因是，一次晚上回家的时候，两个人被赌球的小混混堵在了巷子里。鸣人第一个冲了出去，不过很快就被揍了回来，佐助看到他脸上挂了彩，眉头一 紧把他推到后面让他一边待着，然后把那几个家伙给揍了一顿。

好帅。虽然不想承认，但是鸣人还是在心底喊出了这两个字。他怎么能只在佐助的身后看着呢？那天佐助还把他带回家里，给他上药。

他决心好好学习格斗术，幻想着将来自己挡在佐助面前的样子，画面的里的自己帅得闪着光，而佐助则在后面说鸣人下次也请保护我吧。什么啊？！他捂着自己的脑袋，这根本不是佐助的性格。再说，为什么会幻想出这种场景，这不是电视剧里常见的英雄救美吗？

从那天开始他就开始去社团找了师傅和师兄师姐每天练习，告诉朋友们他是为了健身和锻炼，同学们都笑他是不是找女朋友了，怎么突然在意起这个了。

女朋友是没有，男朋友倒是可以有，只要点头的话，就可以在一起了吧。

不对不对，在想些什么，我们是朋友呀。

佐助当然不明白他内心这么多想法，皱着眉说：“我又不是天天跟人打架，而且我自己可以解决。”

“我也想帮你啊。”鸣人理所当然地说。

有必要吗？除了亲人之外，佐助还从没有享受过被人保护的感觉，虽然他认为这是无能的表现，但是偶尔一次的话，也会让人觉得心安。他真的这么喜欢我？佐助突然觉得这是一种负担。

“佐助，我自己做的衣架，我看你家里没有，你衣服又那么多。我现在给你搬到你家里。”这个大大咧咧看着就手笨的人居然会做手工？而且看着还挺精致的。

鸣人彷佛看出他表情的意思，说：“我可是手很巧的，我还会做抱枕，玩偶，我还做了一个你放在家里呢。”

“……”什么？做了一个我放家里？后来佐助在鸣人家看到了那个抱枕兼玩偶，还挺像的，而且居然是等身的玩偶，让佐助有了些不太健康的联想。

“佐助，我培育了一个小番茄苗，可以放在家里种的，等会儿我给你送过来。”

“佐助，你在家不？要下雨了，你快回家收衣服。什么？你回不来？我去你家给你收。”

鸣人几乎是三天两头地往佐助家跑，这个家里已经完全沾染上了漩涡鸣人气息和色彩，佐助通常会留他吃晚饭，鸣人作为回报会把碗洗了再离开，不过鸣人自从那次之后，再也不肯在佐助家过夜了。

这样下去不行。尤其是他那天听到了两个女生的聊天，两个人正热火朝天地说着另一个女生的八卦，说那个女生是如何不肯跟人家在一起，却还一直吊着他，让那个男生为她做这做那，不想跟人家在一起就应该保持距离。

佐助觉得她们说的非常有道理，尤其是说起那个女生的时候，佐助有种恍若在说自己的感觉。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他从小也不太需要什么朋友，就算没了鸣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。

一定是这样的，没错。

佐助突然开始疏远自己了。鸣人虽然看起来神经大条，可是实际上却心思细腻，从小就是孤儿的他其实很会看别人的脸色，读懂他人的心理。以前他给佐助打电话，佐助都会马上接，现在却是响了许久才有人应答，或者根本就不接，然后发一条短信过来说很忙。

难道佐助已经不喜欢我，开始厌倦我的存在了。鸣人想到这里，失魂落魄了好几天。

漩涡鸣人，你还真是卑劣的心理。知道人家喜欢你，又不肯在一起，人家因此厌倦你了，又心里难过。为什么会这样呢？ 他抱着自制的佐助等身玩偶，躺在床上胡思乱想。

而此时的佐助也有着同样的烦恼。

本来以为不过就是回到原来的生活。可是当他无数次拿出手机，翻看着鸣人给他发的短信和电话，却要忍住不回的时候，他才发现远没有那么简单。

有些事情，可以像一个同心圆绕一圈回到原点。有些事情，一旦发生，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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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让佐助来形容他们俩的关系，那大概就是两条平行的直线，因为一个美丽的误会偏离了轨道，相交在一起，然而最终大家都要往前走，结果只能是越走越远。

“佐助，这个要绑到什么时候？”鸣人举起手，手铐发出叮铛的脆响。

“明天早上。”佐助心道你这个家伙都不会好好看看台本吗？实际上鸣人当然看了台本，他只是想确认一下，到底该如何度过今天这个夜晚而已，“那我们怎么洗澡，还有睡觉？”

“一起。”佐助简单地回答。

“不……不好吧……”

“那不然呢？”佐助反问。

鸣人想睡觉还好，一人睡一边，洗澡这个，绝对不行。他怎么可能和佐助赤裸相对？可是不洗澡，自己先不说，佐助是绝对受不了的。怀揣着担忧到了晚上，佐助拉着不情不愿的他进了浴室，摄像头只能拍到暗黄的灯光下他们俩模糊的影子。

“这里没有摄像头，也没有收音器。”佐助把黑色的衬衫扣子一粒一粒的解开，发现脱到袖口却怎么都脱不下来了，他皱着眉说：“这衣服没法脱，只能剪了。”

“这么贵的衣服，剪了太可惜了。我帮你拿喷头，这样就不会溅得到处都是了，先洗头吧。”

佐助弯下腰，配合着鸣人，让他一只手拿着喷头，一只手为自己的头发打泡沫。以前有一次佐助的手擦伤了不能碰水，鸣人就替佐助这么洗过头发，所以他做起来很是熟练。

再一次摸到了熟悉柔软的头发，鸣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他想忍住，可是酸水像是潮汐一样往他的心里涌去，占据他心房的所有空隙。

“你哭了吗？”佐助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。

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会儿，“是。”

泡沫被冲掉，佐助抬起头，水从头发上流下来，看着鸣人，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，动不动就掉眼泪。”

“是，我不像你，你从来都不哭。至少，你从来不在我面前哭。”鸣人的眼前是模糊的，也不知道是浴室里的雾气，还是眼里的。

他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下来，佐助就这么看着他，神情不冷不淡。

鸣人把他抵到白色的瓷砖上，“我很想你，佐助。”他慢慢地贴了上去，像是试探，他的眼神告诉佐助，只要佐助有一丝不愿意，他就会放开。但是佐助没有，他只是这么看着鸣人，让他在自己的唇上触碰。鸣人一触即离，像是在对他失而复得的珍宝索取一个吻。

佐助靠在墙壁上，过了许久才说：“洗澡吧。”他从抽屉里拿了一个环形针把他们俩的手铐轻松地解开了。鸣人惊讶，佐助解释说：“玩具手铐而已，很容易打开。”

那为什么到现在才打开？还是说佐助其实……鸣人的脑子里很乱。

经过这一个吻，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像之前那样装作不认识已经很难，他们之间有一种不可描述的特殊气场，谁也无法插足。

出来的时候佐助又把手铐给戴上了，两个人躺在床上，一人一边，因为在黑暗中不用面对着对方，所以可以尽情的睁着眼睛，睡不着也没关系，反正不会有人知道。

第二天早上鸣人的英国之旅就这样结束了，节目组把手铐解开，佐助开车送鸣人去机场。他们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诡异的基本没有交流，虽然平常佐助就不怎么说话，但是鸣人也这么安静，实在让人惊讶。

“你什么时候会回来？”周围是提着行李箱行色匆匆的人群，鸣人在走之前终于说了一句话，这句话的语气显得很缠绵，让工作人员都感慨他俩终于有恋爱的感觉了。

“很快。”佐助说。

“走之前应该给男朋友一个吻吧。”鸣人淡淡的笑了一下。

佐助想了想，“你吻我还是我吻你？”

鸣人搂着他，在他的侧脸上碰了一下，“当然是我吻你。”

佐助挑了挑眉，“注意安全。”

“好的，再见。”

两个人在很短的时间内，在心中已经有了决意。一个大迈步向前不再犹豫，一个则静静凝视着对方的背影。

等到节目组也跟着一起撤离之后，佐助坐回自己的车上，戴上耳机，边开车边打电话：

“哥，你说的我考虑过了。我要和他结婚。”

“是，我决定了。”

“不会的，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。这一次我会尝试争取，不会让他离开我。”

“当然，他还喜欢我。”

“没有为什么，我就是知道。”

电话挂断，佐助把车停在路边，看着路边人来人往，世界上有那么多人，可是却偏偏只有你。从车里面翻出一包烟，他很少抽烟，不过现在他很想点一支。

既然无法割舍的话，就把他握在手中。
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