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鸣佐】南墙（4）
娱乐圈AU，前篇点头像
14
两个人坐在酒店放置的椅子上，面对面吃着饭。
服务还真周到，在室外还专门架起了遮阳的伞。
鸣人边毫无形象地大口吞咽着，边盯着佐助看，直到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这个视线。
“你看着我干什么？”
“你不吃？”鸣人用牙签插了一个小的西红柿递到他的嘴边。
佐助没有如他愿的张口，鸣人也不觉得尴尬，又自己把手放了下来，“真不饿？”
佐助解释道：“我已经吃过了。”
他就是这样的人，喜欢一个人把一切都做到最好，虽然看起来冷淡，但是相处起来就知道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有多舒心。但是这也是缺点，因为他不会停下脚步来等你一起。他只会一直往前走，往前走，直到把你一个人丢下。
鸣人看着他的侧脸不禁又想起过去的时光。
其实我只希望和你一起吃饭而已，只要在一起，做什么都不重要。
“噢，Sasuke？”
鸣人一抬头，看到英国的导演兴奋地和佐助打着招呼，佐助站了起来，两个人开始用英语交谈。
期间佐助看了他两眼，导演还对他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。
鸣人心里实在是痒痒的，可惜两个人语速太快，他在恍惚之间听清了一个“boyfriend”，顿时脸有点发烫，把正在旁边享受美食的鹿丸扯了过来，“他俩说什么呢？”
“我是经纪人，不是翻译，更不是保姆。”鹿丸插了一个丸子放到嘴里慢慢咀嚼，根本就不想理他的样子。
“别吃了，快告诉我。”鸣人去抢鹿丸手里的盘子。
“你烦不烦啊，导演问佐助是不是打斯诺克的佐助，他也是爱好者。佐助说是，来这里是来看男朋友。导演吃惊他居然有男朋友，说不少人要伤心了，然后夸你长得帅身材好。佐助说希望导演多关照一下你。现在他们在聊斯诺克，我估计你没有兴趣。”鹿丸几乎是不喘气地说道，“好了，不要再找我了，好好谈你的恋爱。”说完把盘子抢回来，丢下鸣人就走了。
鸣人的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，男朋友，我可是宇智波佐助的男朋友，全世界都知道。
“你在傻笑什么？”
鸣人一个没注意才发现导演已经离开，佐助又坐回了他的对面。
鸣人语塞，“就……挺高兴的。”
“导演说你表现得像个处男，连脱个衣服都不好意思。”佐助说。
“啊？！”鸣人吃了一惊，老外都这么直接的吗？为什么要和佐助说这些。
佐助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水，继续不咸不淡地说：“他说看到我终于明白了，还说让我不要管你那么严，毕竟你是个艺人。”
“噗哈哈哈哈。”鸣人幸亏没喝水不然肯定喷佐助一脸。
导演的脑子里到底在脑补些什么呀？实在太好笑了，本来还觉得让佐助知道自己做不好工作丢脸来着，现在这想法已经丢到九霄云外了。
“那你怎么回答？”
佐助一本正经地说： “我说，我会反省一下。”
鸣人愣住了，所以佐助是在给自己向导演开脱吗？
佐助往桌子前面靠了靠，跟鸣人的距离近了一些，他看着鸣人的眼睛，“所以，你等会儿要表现得像我反省过了的样子，嗯？”
鸣人的心砰砰直跳，这是佐助对他的鼓励，他点点头，“好。但是……我有一个要求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别看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佐助不解。
鸣人诚实地说：“我不好意思。”
佐助对他勾勾手，示意他也上前来，在他耳边用旁人听不到的音量说：“又不是没看过，白痴。”
鸣人顿时又红透了耳根。佐助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，明明中学的时候还那么害羞，他天天没羞没躁地调戏佐助，现在两个人的角色怎么调换过来了？！
15
佐助抱着双手靠在一个角落的墙上，看着远处的某人在摄像头面前表演……脱裤子。
他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会乖乖的在外面等着吧，佐助想着觉得这个白痴很有可能把他的话信以为真了。像鸣人这样的人，心里是藏不住什么东西的，所以他要是知道佐助在这里，肯定会不停地往这边看。
真是的，广告拍出来，电视台一天到晚循环播放，全国都能看见，你现在不让我看有什么用？
白痴。
不过这个家伙还真是长大成熟了不少，不像年少时的阳光稚气，小麦色的皮肤映衬着紧实的肌肉，脱了衣服之后男性荷尔蒙都快从屏幕里溢出来了。
如果一定要说当年到底看上这个吊车尾哪一点，现在看来一定是肉体吧。佐助自嘲的想着。
拍摄几乎是一条就过，佐助都没想到自己简单的一句话有这么大魔力，而事实上，鸣人脑子里想的是快点出去找佐助，如果拍太久，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进来看了。
孰不知他的佐助一直就在角落里围观了全程，而这个事实直到这期节目播出他才知道。
拍完之后，鸣人坐在椅子上休息，佐助从他后面走过去，丢给他一件衣服，“穿上。”
鸣人吓了一跳，“佐助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？”
佐助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说：“刚才。”又补充了一句，“他们告诉我你拍完了。”
如果是以前鸣人可能会怀疑，因为佐助一向是不会解释的人。但是此时鸣人明显没有想那么多，而是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等会儿还要录节目吗？”鸣人问道。
“晚上节目组好像还有什么安排吧，台本我还没看。”
“哦。”
周围有很多人和摄像机，所以他们两个也不好说些什么，加上佐助本来就是不爱说话的人，两个人面对面却无话可说。
以前佐助也不说话，鸣人就在他旁边不停地说，佐助就会静静地听着，有时候还会孩子气的和他拌嘴。即使两个人安静的什么都不做，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尴尬。
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，鸣人想不通。
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朋友、最知心的兄弟、更是最了解彼此的恋人。
可是最终还是形同陌路。
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？
或许时间和距离才是最大的敌人。
16
又到了傍晚放学的时候，学生们成群结队的在林荫道上说说笑笑的结伴回家。
“佐助，宇智波佐助！”鸣人在佐助背后大喊着，让旁边的人纷纷侧目。
佐助忍无可忍地回过头，“你到底要干什么？”
鸣人骑着自己的单车飞快地到佐助的旁边，“欸，难道你忘了你答应我三个条件了？”
“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？”
“就在前几天，你说只要不违背道义就可以。”
佐助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，他这次十分直接地说：“白痴，我是在讽刺你。”
“啊？”鸣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，“可是你明明很认真的样子。”
“总之我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。”佐助不理他继续往前走。鸣人脚踩在地上，拖着自行车缓慢地前行，寸步不离。
“你又要去打球了吗？”
佐助停下脚步，“你是打算威胁我到底了是吗？”
“我没有。”鸣人无辜地说道：“我就随便问问。”
“你不要再跟着我了。”
“可是我家就在这边。”
“你骑着自行车！”佐助提醒他，快从他的视线里消失，他的耐心快被耗尽了。
“对啊，我可以顺便搭你过去。”鸣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，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，“上来吧。”
佐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，然而鸣人没有任何自觉，真诚地和他对视，蓝色纯净的眼眸里没有一丝作伪。
“我不需要。”佐助冷淡地拒绝。
“为什么？这样比你走路更快啊。”鸣人十分不解。
“我跟你好像不熟吧。”
“多接触就熟了。”鸣人理所当然地说，他看到佐助似乎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，“你是和他们一样觉得我这种吊车尾不配和你做朋友吗？”
这句话击中了佐助的内心。
他讨厌一切用某一个方面来划定一个人的行为，和一切墨守成规，大家都认为正确的事。
虽然他从小就被人当成正确的典范。
他也很讨厌某一部分人从来不去探查事物的真相，就简单的把人划分阵营。
于是现在就变成了这样。
他居然坐在一个男生的单车后座上，看着道路两旁的梧桐树从身前飞速倒退。
“别骑那么快，我坐不稳了。”
“我习惯了，你抓住我的腰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今天还去打球吗？”鸣人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。
“不去了，我又不是天天去。”
看来上次赢的钱足够他这一段时间的花费了，鸣人又开始自己为佐助找理由。
“你回家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送你到家门口。”
“不要，你就在这里停吧。”
鸣人也不是会好奇别人隐私的人，就在这个路口停了下来，这么看，佐助的家离他家确实很近呢。他看到街角有卖拉面，对佐助道：“佐助，吃拉面吗？”
佐助嫌弃地看了一眼，“不吃。”
“欸，吃嘛，反正时间还早。”
“你不回家吃饭？”佐助问道。
鸣人无所谓地说：“反正我家又没别人，回去了也是吃泡面。”
佐助才想起来，鸣人似乎是无父无母的孤儿。他这个人外冷内热心思细腻，对揭了鸣人的伤疤，心里有莫名的愧疚感，心已经软了，嘴上仍说： “白痴，你就不会自己做？”
鸣人说：“你说的简单，这玩意也靠天赋的好不好，反正我就是完全不会。”
“走吧。”佐助往拉面摊子走去。
“？”鸣人快走几步，跟到佐助旁边，“你跟我一起吃？”
佐助说：“今天我请你，谢你搭我回来。”
鸣人也毫不客气，“好啊。”
佐助坐在摇摇晃晃的椅子上，听着旁边马路上汽车的轰鸣，看到扬起的灰尘落到自己的面前。
他对于动筷子还是犹豫了一下。
要知道，尽管搬出来这么久，他还从没有吃过这种路边摊。
看着对面的鸣人大快朵颐的样子，他还是不禁怀疑了一下，这东西真的能吃吗？
“你这时候在我面前还要装大少爷呀。”鸣人自以为看穿了佐助的想法，故意说道。
佐助听了他这句话，脸色一沉，拿起筷子来吃了一口，味道……好像还不错。他对自己点的番茄拉面很满意。
他们的“感情”进展得就像火箭一样快。这是鸣人的描述。
因为他们在这一天还互换了手机号。虽然是鸣人非要问佐助号码，然后自顾自地打了过去，告诉他要存好。
而鸣人想不到的是，在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来自佐助的电话。
“您好，您的朋友宇智波佐助在我们医院治疗，他让我们通知您来医院缴费，谢谢合作。”
“缴……缴费？”
17
台本上的东西让鸣人差点笑出声了，他在车上对鹿丸说：“这什么呀，跨海大桥散步，滑轮，喷泉，还要在路边买烧烤？有没有一点创意。”
而且工作人员到底有没有调查过，佐助根本就不能吃那些路边上的东西。
鹿丸用死鱼眼看着他，意有所指地说：“以后就有有创意的了。”可惜鸣人沉浸在这狗血的台本中不可自拔，没有领会到他的真意。
到了海边的时候，佐助已经在那里等着了。
他换了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和旅游鞋，看起来就像不到二十岁的大学生，仍然是鸣人最熟悉的那个抱胸靠墙的动作。
鸣人吹了一声轻挑的口哨，“帅哥。”
佐助抬眼，“你来了。”
鸣人不怀好意地看着他，“我带你去玩个好东西。”
海边的广场灯火通明，到处都是一家人或者情侣晚上来散步，鸣人说的好东西就是这个广场特有的喷泉旱冰场，喷泉到一定时间就会开始依次喷发，如果技术不过关的话，很可能就会被水毫不留情地喷一身。
但是这也让这个旱冰场独具魅力和特色，吸引了很多人来玩。
佐助也接到台本，知道要玩这个，所以换了运动服。
他看着鸣人一脸得意的样子，就知道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肯定很擅长。
而自己，完全不会。
“你怎么还没弄好呀。”鸣人看他坐在那里半天，一只都没穿上，忍不住过来半蹲着帮他穿，甚至还认真地给他系上鞋带。
摄影师甚至跟过来给了一个特写镜头，弄得佐助很不好意思，下意识地把脚往后一退。
“你别动呀。”鸣人道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
鸣人无奈地看着他，只好起身。
看他差不多弄好了之后才说：“好了，站起来吧。”
说的简单。佐助已经感觉到了，他不能维持平衡，一站起来必定要摔倒。
“没关系，我不会让你摔倒的。”鸣人在一旁鼓励他。
你完全可以现在就扶着我起来，不就不会摔了。佐助看他站得离自己那么近，就是不肯伸手，在心里想着。
不就是节目效果嘛，配合你们就是了。
佐助毫无畏惧地一下站了起来，然后毫无悬念地往前一栽，扑到了鸣人的怀里。
鸣人被他扑了个满怀，再次拥抱这个身躯让他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，他顺势握住佐助的手腕，让他保持基本的平衡，“你看，没事了。”
“……”两个人现在挨得很近，几乎一抬头就可以碰到彼此的鼻子。
“我带你到中间的喷泉那里，来，跟着我滑。”
佐助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，一个不留神就要摔倒，幸亏有鸣人一直抓着他的手腕。
“好了，这不是到了。”鸣人轻松地说，“你看起来很紧张。”
“……”这种完全不擅长的项目当然紧张。
“等会儿这里的周围会有喷泉，咱们不想变成落汤鸡的话，要注意躲开。”
“我尽力。”
“跟着我，就会没事。”鸣人自信地说。
他们周围还有几对情侣也找好了位置，等待着美丽的喷泉。
就在佐助低头琢磨怎么才能找到平衡的时候，周围的感叹声将他吸引，他抬起头，看到在灯光的照射下，五颜六色的喷泉从他们的四周升起，就像被笼罩在一片小型的瀑布之中。
佐助已经看呆了，鸣人看到周围的情侣纷纷在这一刻留下爱的见证。
他看着就在眼前的佐助，无法克制内心的渴望，趁他没有注意由握着手腕改成牵着手。
十指紧扣。
佐助感觉到他的动作，神情复杂地看着他。
在这个短暂的，看起来有些封闭的环境下，鸣人轻轻地凑了上去，佐助没有躲开，但鸣人犹豫了一瞬间，还是侧过去亲吻了他的脸颊。
鸣人露出阳光的微笑，“传说有时候还是要相信的。”
在这一瞬间接吻的情侣就会永远在一起。
这种传说到处都有，摩天轮，日出，日落，瀑布，山顶。
可笑的是，他们全都做过，还是没有任何结果。
佐助的神色暗淡下来，冷漠地说：“你还相信这些。”
鸣人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，他当然明白佐助的意思。
佐助只觉得心里郁结难舒，像一口气憋着又呼不上来，他觉得这里快让他窒息了，尤其是，还靠鸣人这么近。
他下意识地推开鸣人，却忘记了自己还穿着轮滑鞋这回事。
“小心！”眼看他就栽到地上，鸣人冲过去像肉垫一样挡在他的身下。
佐助震惊地看着他，眼里满是担心。
他吼道：“你是白痴吗？！”
“你没事吧？！”
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声。
佐助干脆坐到地上，去看鸣人的手，他刚才甚至听到了骨头撞到地的清脆的声音。
“我没事。”鸣人想把手从他那里拽回来。
“别动！”佐助冲他又吼了一声。
鸣人不敢再说话，乖乖地任他摆弄自己，这么多年，佐助凶起来还是那么吓人。
佐助把他的袖子撸上来，看到他的肘关节已经磕出血了，心里一阵气恼，也不知道是生气鸣人还是自己。
到这个地步，工作人员也赶紧上来找来医生做处理。
“他没事吧？”佐助问医生。
医生简单地检查了一下，道：“没事，没伤到骨头，只是皮外伤，止血就好了。”边说边拿着酒精球在他的伤口上残忍地涂抹。
“啊啊啊，痛。”鸣人大口地吸着气。
佐助握住他的另一只手，沉声说：“忍一下。”
鸣人就像被灌了麻药一样，不再呼痛只顾着看着佐助，还挤出一个微笑开玩笑，“我没事，你的手太重要了，据说值几千万呢，我可赔不起。”
“没让你赔，有保险。”佐助总算找回了一点理智，和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。
“说的也对，我怎么没想到。但是你的手要比赛嘛，不能受伤的。”鸣人笑咪咪地说：“要是让我们的选手拿不到冠军的话，我愧对全国人民。”
佐助心里难受，偏过头去，低声说道：“你这个超级大白痴。”
一如当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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