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语

【鸣佐】平行互换21

17岁佐助的场景

1

     佐助知道自己醒了，虽然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。

     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的黑暗，那是没有一丝光线的世界。他的眼睛像被烈火灼烧一样地疼痛，每一寸神经都绷在这里，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这份痛苦。

     黏糊糊的东西粘在脸上，现在似乎已经干涸了，是眼睛里流出来的鲜血。

     他用手捂住了眼睛，还活着。

     浑身上下像被碾过一样，他想站起来，但是却没办法动哪怕是一分一毫。

     鸣人呢？他还好吗？

     佐助突然有些后悔，没好好再看他一眼。再也见不到了，以后他成年也好，变成中年大叔也好，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也好，看不到他的变化了。

     不过也不是没见过，之前不是还见到了三十岁的鸣人吗？那家伙没有年轻的时候帅了呢。看来这真的是天意，让他有机会看到鸣人以后的样子。

     哥哥呢？佐助庆幸在瞎了之前见到了。

     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，不知道身在何处，也不知道天黑还是天明。

     以后我就是一个废人了。

     他不甘心地想。

     从小被称为天才的自己，成了连出行都要靠工具和他人的废人了。

     “佐助？”他听到了鸣人的声音，一双手把他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 看来九尾已经被控制住了，那就好。

     鸣人看着睁着眼睛却没有任何神采的佐助，心里十分慌乱，他像电影里那样用手在他的眼前挥舞。

     佐助感觉到眼前有风吹过，无奈地说：“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，为什么没有光？”

     鸣人的手顿时停在了那里，他看不见了，他真的看不见了。虽然早知道迟早会这样，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，鸣人还是觉得他的世界才是一片黑暗。

     佐助低头露出一个浅到不能再浅的微笑，“我应该这么说配合你一下，对吧。”这可是电影里最爱演的桥段呢。

     “佐助……”

     佐助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坐起来，但尝试了半天还是没能如愿，最后干脆认命地倒在鸣人的怀里。

     “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，鸣人。这没什么大不了的，你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？所以你才那么着急地去找我哥哥。” 他突然揭穿了鸣人的小秘密。

     “你早就知道吧，我的眼睛的事，亏我还一直以为我瞒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 “你什么都不说，但是你什么都知道。我真是小看你了，鸣人。”

     佐助感觉到一双手在为他擦着脸上的血污，有温热的液体滴到他的脸上，风吹动树叶发出沙哑的摩擦声，无声的沉默在悄悄蔓延。

     佐助低声道：“你哭了吗？鸣人。”

 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，一个听起来似乎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：“不，是下雨了。”

     佐助勾起嘴角，“这雨是热的。”

     “也许吧。”鸣人答道。

     他把佐助脸上血污擦掉，露出干净的面容，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的坚定从容，他想抱着佐助大声哭泣，想搂着他大吼大叫，可是他没有。

     他无声的流下了眼泪，可是他没有哭。

     因为不可以。

     少年在这一刻迅速褪去了青涩，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。

  

2

     鹿丸刚收到暗部的消息，不好啦，七代目和宇智波佐助大人变成蝴蝶飞走了啦！

     不，是变成旋风飞走了。

     他就不去管为什么鸣人佐助这个时候出现在终结谷，但是不见了消失了是什么情况？！

     说好的不会给他惹麻烦呢。

     “鹿丸大人，没有找到七代目。”

     暗部一个又一个地出现在他的面前，然后向他汇报着不好的消息。

     中忍考试就要开始了，这个时候你告诉我你不见了，漩涡鸣人我不会放过的你的，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。

     就在他满脸怒火的时候。

     两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 一个穿着熟悉的橙色运动服，破破烂烂像是被火烧过一样，脸上还有黑色的灰尘。另一个被他背在背上，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 真是和谐又动人的画面呀。

     如果这两个人鹿丸不认识的话，他一定会由衷地感叹。

     但是怎么可能不认识呢？这不就是十七岁的鸣人和佐助吗？！

    

     “你要到哪里去啊？白痴。”佐助感觉到鸣人已经带着他在原地晃了三圈了。

     “不知道，这里感觉有点熟悉，但是又有点奇怪。”有点像终结谷，但是好像又有些地方对不上，而且终结谷明明应该离很远才对。

     “你累了就睡一会儿，佐助。”

     佐助把头埋在的肩膀上，突然轻声说道：“小时候哥哥也这么背过我。”

     鸣人闻言脚步一滞，随即又故作轻快地说：“我一定会找到鼬哥，把他救出来的，你不要担心了。”  

     “我不是说这个。”

 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 “你也是我重要的家人，鸣人，不要为了我再以身犯险了。”佐助已经后悔了，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不肯离开的话，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局面。

     “你在说些什么呀？我是你的家人，那鼬哥也是我哥哥。我一定会救他的。”

     “你是白痴吗？你什么时候能学聪明一点？！”不要一根筋地走到底，不要总是很轻松地说出这种话。

    鸣人停下脚步，回过头看着佐助的侧脸，露出一个自信沉稳的微笑：“如果这就是聪明，我宁愿当一辈子的傻瓜。”

    温和的风拂过少年的额前的碎发，佐助的手不知不觉地收紧。

    漩涡鸣人，你就是个白痴。你就当一辈子傻瓜吧！

    但是还是好不甘心，真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。佐助越发地憎恨起自己这双不中用的眼睛，和这无边的黑暗来。

    “佐助，我快被你勒死了。”鸣人扯着嗓子说。

    佐助忙松手，鸣人看他的神色，调戏说：“被我感动了？”

    听出他语气中的得意，佐助忍不住回道：“白痴，你又从自来也的小说里摘抄了不少吧。”

    鸣人吃惊地说：“你怎么会知道？这篇好色仙人还没发表呢？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他就知道。

    “诶？佐助，前面那个人有点像鹿久大叔诶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那当然不是鹿丸他爹，而是货真价实的奈良鹿丸大人。

     如果可以的话，鹿丸希望自己是在做梦，天一亮眼前的这两个人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在自己的眼前。

     但是那是不可能的。

     他用自己运转得飞快的大脑明白了全部的事情。

     漩涡鸣人那个混蛋，也跑到那个世界去了，然后把这小孩换了过来。

     “你真的是鹿丸吗？你和鹿久大叔长得一模一样。”

     “什么？！你已经结婚了？”

     “你和谁结婚了，丁次吗？”

     “……”可不可以闭嘴，鹿丸生无可恋地看着他俩。

     佐助对这个世界好歹还是有一点了解，虽然看不见，但是他可以想象鹿丸的表情，他捂住鸣人的嘴，“好了不要再说了。”

     鹿丸注意到佐助的瞳孔没有任何焦点，平常的神采此时都被空洞取代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，“你眼睛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佐助很平静地说：“看不到了。”

    鹿丸心里一惊，难道鸣人没来得及替他换眼睛吗？

    他不禁在心里叹息，可惜了宇智波这么美丽的眼睛。对这俩孩子起了一些怜惜之意，当然，他对七代目的怨念是有增无减的。

   “我叫医忍过来看一看吧。”鹿丸先不去想那些烦心事，提议道。

   “好好好。”

   “不用了。”

   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回答。

   鸣人严肃地回头看着佐助的侧脸，佐助能感觉到他灼人的视线，把头扭到一边，“没用的。”

   “你知道的，没用的，鸣人。”

   鸣人沉默了一会儿，委屈地说：“可我的皮肤都裂开了，好疼。”

   他当然知道佐助的骄傲。

   他曾发誓会用一生来守护这份骄傲。

   不管发生什么，佐助在他心里永远都是那个骄傲的天才，上一秒向他嘲讽地说着吊车尾，下一秒又来帮自己的傻瓜。

   “你受伤了？”佐助皱着眉问。

   “没事，皮外伤，就是有点疼。”

   “那还不快去医院。”

   鹿丸冷着脸看着他俩，是谁刚才说不用的？！

   “嗖，好疼，呼。”鸣人由于爆了九尾，身上的皮肤裂开了好几个口气，看着还挺吓人的。此时鸣人甚至有点庆幸佐助看不到了。

   既然来了，佐助还是被逼着看了眼睛，把流血的伤口清理了一下，不过也仅此而已了。

   说实话，如果不是鸣人说他不看自己就不去上药，佐助是不会去做这种无用功的。

   算了，随他心意一次吧。 

   等佐助看完了，鸣人才让医忍给自己疗伤。

   他一只手攥着佐助的手，不敢看自己的伤口，把头埋在佐助的怀里。

   “这么疼？”

   “是啊，还不如让它自己慢慢好好了……啊……”他真是在自讨苦吃，其实这点伤对于鸣人来说，根本不算什么，慢慢地就自己痊愈了。

   但是此时在伤口上抹酒精才是真的折磨啊。

   而且难得佐助这么温柔，不占便宜简直浪费啊。他想着又往佐助的怀里蹭了蹭。

   “真这么疼？那怎么办？”

   鸣人抬起头，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，“你亲我我就不疼了。”

   

   “……”真是瞎眼啊。

   鹿丸和卡卡西还有几个此时在木叶的高层，井野和丁次等人表示这世界变化太快承受不来。

   差点忘了，这俩人好像是什么关系来着？

   哦，对了什么来着。

   我和我男朋友就喜欢玩这个，不行吗？

   现在大家满脑子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佐助时他说的话，不断地在耳边循环回响，彷佛集体回到了那一天惊悚的一刻。

   一想到这里，更加没办法直视这个鸣人了。

  话说鸣人你到底和佐助都玩些啥呀，事实上，大家心里都有那么一点好奇。

  不过没人敢说。

  早就想见见这个居然能让宇智波佐助陪他“玩”的漩涡鸣人啥样了，现在总算见到了。

  除了比七代目更不要脸之外，好像没什么不同。

  “这感觉实在太奇妙了，像在看十年前的他们在谈恋爱。”丁次说出了大家的心声。

  井野附和道：“可是我竟然觉得没有什么不对。我一定是疯了。”

   “我只想好好地退休看看书，能不能不要给我找事？”卡卡西老师对又把他这个退休人员叫过来感到非常不满，尤其是看到他这两个学生腻歪的样子，感觉像穿越回了十年前。

   不，十年前两个人也不会这样。真想自插双目。

  “可是中忍考试还有几天就要开始了，难道这个时候我要告诉大家七代目生病了去不了吗？”

  “有什么不可以？”

  “当然不可以！”鹿丸强烈的抗议，“这次还有大名会来，而且还准备商议一大堆事，说不去就不去？那木叶的权益谁来保证。”

  “你可以代替他去。”卡卡西建议说。

  “人家都是影级，我们木叶火影不去，人家会答应吗？要去也是你去。”

  “我一个退休老工人，去有什么用？反正不要找我。”

  “六代目大人，你学生现在不见了，你能不能关心一下他们？”

  “哪里不见了，这不在眼前吗？”卡卡西指着他两个可爱的学生，此时正头靠着头偎依在一起。

   算了，还是不要承认他们是自己的学生好了。

   他又安慰鹿丸，“那两个人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，你就不要担心了。”

   “我才不担心他们俩，我只关心我的中忍考试要怎么办？还有让别人知道七代目火影失踪了就完了。”

   鹿丸简直想撞墙。

   “你让他施展个变身术不就行了。”卡卡西又提出睿智的建议，反正他们查克拉是一样的，体内都有九尾。

   鹿丸看着鸣人，好主意，但是又看他那幅大呼小叫佐助好疼好疼的样子，又表示深深的怀疑。

   

   “你让我现在去砂之国？”

   鹿丸和鸣人谈话才发现，就像十几岁对他们说佐助交给我，你们不要管的鸣人一样，表面上嘻嘻哈哈，其实心里早就有自己的主意。

   “不可能，我不会离开佐助。”

   鹿丸说：“我们当然带他一起走。”

   鸣人理所当然地说：“他眼睛看不到，我不想带着他舟车劳顿的。”

   鹿丸质问道：“那你准备在这里白吃白喝，直到你们换回来吗？”

   “不然呢？”

   “……”是我输了。

   漩涡鸣人，你还是这么难搞。碰到宇智波佐助的事，你就像块石头一样，又臭又硬。

   “我有办法治好他。”

   鸣人神色立即正经起来，认真地看着鹿丸，“你说真的？”

   “真的，但是你得帮我们。”

   “成交。”

  看着又跑去和佐助亲亲我我的鸣人，鹿丸不得不感慨人和人的差距就是那么大。比如说有些人才十七岁就找到对象摆脱单身，有些人都快三十了还在和自己的右手作伴。

   世界果然很奇妙呀。